同《司马法》一样竹简《孙膑兵法》对战争问题也提出了自己的明确
同《司马法》一样,竹简《孙膑兵法》对战争问题也提出了自己的明确看法,即“战胜而强立”,“乐兵者亡”的战争观。它根据当时七雄纷争的形势,列举了“神戎(农)战(斧)燧,黄帝战蜀禄(涿鹿),尧伐共工”,舜“并三苗”,“汤放桀,武王伐纣”,周公东征之战事,说明人类社会自传说时代以来就是采用战争手段来实现自身的统治目的的,企图用“责仁义,式礼乐,垂衣裳”等办法消除战争,保存自己,那不过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要想在七雄纷争中使“天下服”,只有“举兵绳之”,达到“战胜而强立”,即天下归一的目的。否则就会“削地而危社稷”,民众遭难,国家不得安宁。这种战争观适应了当时全国渐趋统一的客观形势要求,比前人的论述更具有切合时代需要的积极意义。孙膑在提出“战胜而强立”主张的同时,又极力反对乐兵(好战)的黩武者,认为“乐兵者亡”,这同《司马法》“好战必亡”的观点是前后相承的。
.以“强兵”为核心的治军思想
《孙膑兵法》治军思想的核心是“强兵”。而强兵的基础是“国富”。要在群雄纷争中“战胜而强立”,就要有雄厚的物质基础,即国家要富裕,只有“国富”,才是“强兵之急者也”。而强兵须有经过选拔的良将和士卒组成的军队为前提。良将不但要具备德、忠、信、敬等品质,还要善于掌握“破强敌,取猛将”的用兵之道:“阵”、“势”、“变”、“权”,即善于部署战阵,造成有利态势,灵活变换战法,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士卒要经过严格的选拔和训练,要编制严密、赏罚分明,“素听”、“素信”,令行禁止。由这样的将帅和士卒组成的强兵,就可以所向无敌。
.“因情用兵”的作战指导
《孙膑兵法》在战争指导问题上,强调要“知道(取胜之道)”,“唯知道”,才能“安万乘国,广万乘王,全万乘之民命”。他所说的“知道”,就是“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内得民之心,外知敌之情,阵则知八阵之经”。也就是要通晓天文、地理、人情、敌情和阵法等有关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在战法上,它要求战争指导者能创造有利的态势,充分发挥自身的长处,尽量避开自身的短处。诸如避开敌军的精锐,批亢捣虚,示弱以麻痹敌人,诱其出战,先“让威”(后退),而后制敌,用计谋分散敌人,而后集中兵力歼灭之;对于凭坚固守的敌人,要采用引蛇出洞的办法,在运动中歼灭它;对于敌人防守薄弱之处,则全力攻取之,对于不同的地形和车、骑、步的特点,要有侧重地用兵,“易则多其车,险则多其骑,厄则多其弩”,即在平旷之地可多用战车兵,在险要之地可多用骑兵,在山隘和谷地可多用强弓劲弩的步兵(如马陵之战)。可见《孙膑兵法》主张因情用兵,反对用一种固定的战法去对付各种不同的敌人。
《孙膑兵法》原文虽早已失传,直到年竹简出土才重见天日,但由于《史记·孙子吴起列传》的记载,其兵家地位早已确立。孙膑为田忌所出的赛马运筹之策、围魏救赵和马陵之战的战例也广为流传,深入人心,为兵家所仿效。竹简本《孙膑兵法》问世后,在国际上产生了轰动效应,其影响更是与日俱增。
《尉缭子》
《尉缭子》是中国古代著名兵书,宋代颁定的“武经”之一。尉缭撰。尉缭其人史书记载非常简略,《汉书·艺文志》杂家类《尉缭》下著录为“六国时”人,颜师古注引刘向《别录》称“缭为商君学”。《隋书·经籍志》始著录为“梁惠王时人”,以后各家书目大多沿袭上述说法,但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称“未详何人书”,宋施子美《七书讲义》则说是“齐人”,明茅元仪《武备志》又说是“魏人”、“鬼谷高弟”,归有光在《诸子汇函》中还说“尉缭,司马错也”。施、茅、归距战国甚远,实属臆测。因《史记·秦始皇本纪》中有一个“大梁人尉缭来,说秦王”,有人“以为秦国尉”的尉缭。因此,《尉缭子》一书的作者,究竟是见梁惠王的尉缭,还是做秦国尉的尉缭?引起后人的争论,至今尚无定论。但从全书人称、语气和内容上考察,开头就是“梁惠王问尉缭子曰”、“尉缭子对曰”,并不断有“听臣言”、“听臣之术”、“臣闻”、“臣以为”等语,又称魏为“吾”、“我”,内容反映了梁惠王时的情况。魏国吴起被谗奔楚,魏军力削弱,兵败迁都大梁,欲于衰落中中兴,“以武事成功”,且多次提到吴起,予以赞美,两次提到“吴起与秦战”。据此,似定为梁惠王时尉缭较合情理。近有学者考证,提出与梁惠王答对的尉缭,正是由大梁入秦的那个尉缭。《尉缭子直解》书影《汉书·艺文志》杂家著录有“《尉缭》二十九篇”,兵形势家著录有“《尉缭》三十一篇”。《隋书·经籍志》及《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只有杂家《尉缭子》五卷,兵家不见著录。自北宋景年间编纂的《崇文总目》始,复见兵家《尉缭子》五卷,宋神宗时并与《孙子》等一起被颁定为“武经”,而杂家不再见著录。今传世本即“武经”本。对于杂家、兵家、今传世本《尉缭子》之间的关系后人也有不同的意见,有的认为杂家和兵家《尉缭》本是一部书;有的认为是内容不同的两部书;有的认为今本《尉缭子》是原兵家书,杂家书亡;有的认为是原杂家书,兵家书亡;还有的认为是两部古代残书的合编本。从现有资料分析,《汉志》著录的杂家《尉缭》和兵家《尉缭》,由于《七略》中的两书提要被班固删掉而失传,究竟是内容基本相同或根本不同的两部书,还是同一书的重复著录,难以确断。但从以下情况看,《七略》的著录体例,多有同一个人的著作交叉著录现象,如被班固认为是重复著录而省掉的《伊尹》、《太公》等十家、二百七十一篇即是;唐魏徵撰《隋书》将《尉缭子》入杂家,兵家不入,而他同一时期撰《群书治要》时辑录的《尉缭子》,与银雀山西汉墓出土的《尉缭子》残简相应的文字大多类同,与武经本(即今传世本)的相应篇目也基本相同,这说明杂家和兵家《尉缭子》很可能是同一部书,只是因为兼有兵家和杂家的思想内容而归类不同罢了。
关于《尉缭子》的成书时间,自南宋陈振孙提出《尉缭子》疑非先秦兵书后,明清以后出现伪书说。年《尉缭子》残简在银雀山西汉前期墓葬中出土,内容与今传世本大致相同,不仅均不避汉初几个皇帝“邦”(高祖刘邦)、“盈”(惠帝刘盈)、“恒”(文帝刘恒)、“启”(景帝刘启)、“彻”(武帝刘彻)的名讳,而且书写字体隶书中带有明显的篆书风格,这说明抄写年代应在秦汉之际,成书年代当更早,似由战国时人整理写定,伪书之说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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